着陆子书,看着看着,弥漫开淡淡的笑意来。
他笑时,眼中有流光溢彩,不由道:“我们什么时候回去?”
陆子书看得反应慢半拍,有点恍惚。
要命了。
这就是蓝颜祸么?
他怎么可以在紧要时刻像个昏君一样,被美人一个笑迷得五迷三道的。
说什么“我们”,“回去”这种好听的话,日后不把人拐回去灵仙山都不行了。
应天澜见他目不转睛望着自己,也想起了一些比较重要的事,微一歪头道:“那与你全家有仇的七皇子也在,要不我去杀了他?从此以后你是不是就可以安心,也不会有心魔了?他在天庭,我们上不去,现下他自投罗网,正是报仇的好时机。”
陆子书回过味来,魔君一番话说得他心暖暖,感叹自己对对方的攻略卓有成效,然后才望向不远处的病弱青年,意外地一挑眉:“哦,他就是那搅屎棍?”
应天澜以为自己听错了,陆仙尊还会这样说话……不过细品之后觉得还怪合适的。
“就是他。”
这搅屎棍子一点不知道自己讨人厌,十分不知好歹地冲陆子书笑了一下。
陆子书仿佛触及了什么痛苦回忆,脸色骤冷:“这无耻之徒竟敢轻薄你,人渣,确实该杀。”
应天澜微微茫然:“轻薄……那他应该没有。”
是指刚才七皇子想用铁链套他?
头一次知道这词可以这样用。
陆子书折扇在指间转了一圈,然后握着一下一下轻轻敲打在手心,他语气低沉:“我说得轻了,刚才他差点就得逞了,他碰你……抓你要干什么?难道又是去炼那什么药鼎?简直岂有此理。”
“若真不慎让他得手,我也能逃的。我可是魔君。”应天澜自信地挺直了腰板。
“虽然如此,但那不是……就显得我无用了。”
应天澜恍然大悟道:“嗯?原来你是觉得丢脸?”
“也不是,救你是我的本能嘛,如果你身陷危险时我无动于衷,那我这种人都不用留到过年了,”陆子书想了想,迟疑道,“……还有就是我不太想你被别的东西沾染到,算是占有欲吧。”
陆仙尊自认为通透豁达,明白自身的喜好不能成为别人的枷锁,怎奈有朝一日也会因为情之一事动摇了原则——本能地不愿意除了自己的人触碰应天澜。
“而且如果不是我,你不会和他见面。”
看到陆子书自责,应天澜把殷珹和方才七皇子跟自己说过的话重复给他。
陆子书听得脸上乌云密布,眼中有了杀伐之意。
就在这间隙,被无视许久的七皇子终于忍不住了,他和和气气开口:“请问两位卿卿我我完了吗?”
陆子书冷冷道:“还没,不想看你请滚吧,好走不送。”
“哦,打扰了,勿怪。”七皇子也不恼,他举止彬彬有礼,言语温和,衬得一身书生气十足,和此刻十分不爽的陆仙尊一比,有种他才是最温良和善的错觉。
之所以是错觉,是因为他将不把别人当回事的行为做得昭然若揭,眼中仿佛说着除他之外,皆是蝼蚁。
应天澜直接道:“你为什么想要我?”
七皇子好脾气地一笑,卖了个关子:“你知道其实你从前——或者说前身,并非魔族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