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人觉得惧怕。
他扔了手里的钳子,朝奶奶走去。
这是一个唯一“爱”他的人,或许妈妈也算,可她早死了,在把自己送到奶奶家后不久就死了,可能是被那男人折磨的,可能是她自己受不了那样的生活。
这些事情他当年都不知道,所有的真相都在半年前由那个男人上门揭开,也正是因为他的到来,自那之后一切的事情都发生了改变,他奶奶死了,唯一一个“爱”他的人没了。
现在又来了一个“爱”他的人,他有些没把握把自己阴暗的这一面呈现在她面前。
毕竟不是所有人能像奶奶那样爱他,包括生他养他的母亲,在看到他把那兔子杀了之后眼神里的惧怕是藏不住的,如果不是碍于自己是她亲生的,恐怕早就把他给甩了。
后来不就把他给甩了吗?甩给了奶奶。
况且他现在杀的还是人,正如当年的那人。
孙菲菲现在跟他的关系不同寻常,万一哪一天让她发现了自己的真面目,那到时候他该怎么做?
是杀了她,还是……像那人一样对待母亲?
脑子里面乱糟糟的,周正彦很烦这样的感觉,他再度从床上起身想去画画,猛然间发现这边已经没有画纸了。
从杀了第一个人之后他就搬了家,自那之后他画的所有的画都在画室摆放着,这边的东西虽然好好放着,但他也没来这几次。
他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,已经四点多了。
这地方很偏,回到那个小区要一段时间,早上还要起来送她女人去上班,他不能迟到。
把东西收好,周正彦出了门。
这些天接女人上下班已经成为了他的日常。可今日他在楼下等了好半天,那女人还是没来。
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她该是白班才对,平时这个点他们俩都准备要去公交站了,现在根本见不到人影子。
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?
就他那蠢猎物能出什么事?
只可惜窃听器没随身带在身上,现在也不清楚她到底在不在房间,犹豫了半分钟,男人还是上楼敲了门。
“菲菲?”
他先试探性地敲了敲,门内没有应答。
“菲菲?!”
心里突然涌现出一股很不好的感觉,昨晚他心情烦闷并未在家,也没监听这女人的动向,难不成就他出去的这一晚,女人就出了事?
他下意识地就想破门而入看看具体情况到底怎么样,可没钥匙,只能烦躁地在外面敲门。
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敲门的动作变得有些急切。
“菲菲!”
大概过了几秒,门终于打开,女人满脸苍白的站在面前,嘴唇毫无血色。
看见女人的第一眼,周正彦下意识地将她抱在怀里,仿佛在确定眼前之人的真实性。
察觉到女人有些不舒服,他稍微松开了些力气,把女人身上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,问:“菲菲你没事吧?”
“我没事……”
女人的嗓子很哑,周正彦用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,“你额头有点烫,是不是发烧了?”
“没有,”女人偏头躲过,有些不自在道:“刚才做了个噩梦,吓着了。”
“那就行,”周正彦松了口气,开始找上门的理由:“刚才在楼下一直等着你下来要去送你上班,眼看都快要到上班的时间点了你还没出现,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。还好还好……”
这一次找的理由是实话,连他自己说完之后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,说的话居然很正常,听起来并不像平时那么离谱了。
确定女人无事之后,周正彦送她去车站,她今天的兴致很不高,一路上都低着头没怎么说话。
周正彦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,想着这女人天天关注他犯下来的案子,就问:“是因为最近将是爆出来的凶杀案让你做噩梦了吗?”
“嗯……我从小就有个不太好的毛病,总是会容易多想,”女人稍微有些无奈地笑了笑,“之前电视里看那些命案或者是恐怖片都会吓得好几天睡不着觉,更何况咱们市真的出了两起杀人案。”
她可能不知道的是,那两起杀人案的凶手就站在她眼前陪她等公交车。
周正彦稍微俯身,额头抵着她的,安慰道:“要是实在害怕……不如以后晚上我陪着你?”
女人小脸一红,过了好一会儿道:“会不会……有点太快了?”
的确是有些太快了,很容易就会不小心跨过对方的领域。不过只要女人不发现他的秘密,自己每天晚上去她家不就行了。
“这有什么?”男人笑了笑,在她耳边故意逗她:“咱们俩不都已经该做的都做了吗?还怕什么?”
果然不出他所料,这害羞的小猎物此刻白皙的脸已经变红润了不少,比刚才看着有气色得多。
班车此时到来在二人面前停下,她用手轻轻推了男人一把,“车到了,我该去上班了。”
周正彦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