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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5仁宗遇秀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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诗曰:一寸舌为安国剑,五言诗作上天梯。青云有路终须到,金榜无名誓不归。却说刘太后死后,宋仁宗心中郁闷,不觉一载有余。忽一日,仁宗皇帝在官中,夜至一更时分,梦见一个金甲神人,坐驾太平车一辆,上载着九轮红曰,直至内廷。勐然惊觉,乃是南柯一梦。至来日,早朝升殿,臣僚拜舞己毕,文武散班。仁宗宣问司天台苗太监道:“寡人夜来梦见一个金甲神人,坐驾太平车一辆,上载九轮红曰,此梦主何吉凶?”苗太监奏曰:“此九日者,乃是个‘旭’字,或是人名,或是州郡。”仁宗曰:“若是人名,朕今天要见此人,如何得见?卿与寡人占一课。”原来苗太监曾遇异人,传授诸葛马前课,占问最灵。当下奉课,奏道:“陛下要见此人,只在今日。陛下须与臣扮作白衣秀士,私行街市,方可遇之。”仁宗依奏,卸龙衣,解玉带,扮作秀才,与苗太监一般打捞。出了朝天门,径往御街并各处巷陌游行。及半晌,见座酒楼,乃是有名的樊楼。仁宗皇帝与苗太监上楼饮酒,君臣二人各分尊卑而坐。王正盛夏炎热。仁宗手执一把白梨玉柄扇,倚着栏杆看街。将扇柄敲楹,不觉失手堕于楼下。急下去寻时,无有。二人饮酒毕,算还酒钱下楼。行到状元坊,有座茶肆。仁宗道:“可吃杯茶去。”二人又入茶肆坐下,忽见白壁之上有几句诗。其一:旅店萧萧形影孤,时挑野来作羹蔬。村夫不识调羹手,问道能吹笛也无?其二屈曲交?枝翠色苍,困龙未际土中藏。他时若得风云会,必作擎天白玉粱。其三;宋玉徒悲,江?淹是恨,韩愈投荒,苏秦守困。后写:“锦里秀才赵旭作。”仁宗一见失惊道:“莫非此人便是朕梦中之人?”苗太监便唤茶博士问道:“壁上的诗是何人写的?”茶博士道:“告官人,这个词是一个不得。你若寻得他来,我自赏你。”茶博士走了一回,寻他不着,叹道:“这个秀才,真个没福,不知何处去了。”正回转来,却好遇到赵秀才。茶博士上前楼住道:“赵秀才,我茶肆中有二位官人等你,教我寻你不见。”赵旭慌忙走入茶坊,相见礼毕,坐于苗太监肩下。苗太监问道:“壁上文词,可是秀才所作?”赵旭答道:“学生不才,信口胡?诌,甚是笑话。”仁宗问:“秀才是成都人,却缘何在此?”赵旭答道:“来京赶考”。一边说一边于袖中捞摸。即时取出一把月样玉柄白梨扇子来,正是仁宗掉的那把。苗太监接过看时,上有新诗一首。诗道:苗太监问道:“此扇从何而得?”赵旭答道:“学生从樊楼下走过,不知楼上何人坠下此扇,偶然插于学生破蓝衫袖上,回去就胡乱写了首诗”。苗太监道:“此扇乃是此位赵大官人的,因饮酒坠于楼下。”赵旭道:“既是大官人的,即当奉还。”仁宗接扇后问道:“秀才家居锦里,是西川了,可认得王制使么?”赵旭答道:“学生认得王制使,王制使不认得学生。”仁宗道:“他是我外甥,我修封书,着人送你一同去投他,教你发迹如何?”赵旭倒身便拜:“若得二位官人提携,不敢忘恩。”苗太监道:“秀才,你有缘遇着大官人抬举,何不作诗谢之?”赵旭应诺,当即作诗一首。诗曰:

白玉隐于顽石里,黄金理入污泥中。今期遇贵相提掇,如立天梯上九重。仁宗笑道:“何作此诗?我也未必荐得了你。”苗太监道:“秀才,你回下处去,待来日早辰,我自着人将书并路费一同送你起程。”赵旭问道:“大官人第宅何处?学生好来拜谢。”苗太监道:“第宅离此甚远,秀才不劳访问。”赵旭就在茶坊中拜谢二人,三人作别而去。到来日,赵旭早起等待。果然昨日的秀士引着一个虞候,担着个衣箱包袱到来,只不见赵大官人。赵旭出店迎接,相见礼毕。苗太监道:“赵大官人委此人送你起程,与你文书赍到成都府去。文书都在此人处,你路上小心径往。”赵旭再一称谢,问道:“官人高姓大名?”苗太监道:“在下姓苗,秀士见到王制使时自然晓得。”赵旭道:“学生此去倘然得意,决不忘犬马之报。”遂吟诗一首写于素笺,以寓谢别之意。诗曰:空中扇坠篮衫插,袖里诗成黄阁留。多谢贵人修尺一,西川制使径相投。苗太监领了诗笺作别自回,赵旭算还了房钱,一日后起程。于路饥餐渴饮,夜住晓行,不则一日。约莫到成都府地面百余里之外,听得人说王制使离任去了,新制使马上就到。赵旭闻信大惊,自想:“我特地来寻,却又离任,我真如此命薄!怎生是好?”虞候道:“不须愁烦,打听得实再说。”赵旭行一步,懒一步,再行二十五里,到了成都地面。接官亭上人声喧闹。虞候道:“秀才,我与你到接官亭上看一看。”赵旭道:“不可去,我是个无倚的人。”虞候不管他说,一直将着包袱挑着衣箱,径到接官亭上歇下。虞候道:“众官在此等侯?何不跪接新制使?”众官失惊问道:“不见新制使来?”虞候打开包袱拆开文书道:“这位便是新制使。”赵旭吃了一惊。虞候又开了衣箱,取出紫袍金带象简乌靴,戴上舒角璞头宣读圣旨。赵旭谢恩,叩首拜敕,授西川五十四州都制使。众官相见,行礼已毕。赵旭问虞候道:“前者送我起程的,是何官宰?”虞候道:“此是司天台苗公公,分付我与你同来。”赵旭又问:“那与苗公公在茶肆中一起喝茶的赵大官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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