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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·囚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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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起从前,为什么。

她落了泪,“为什么……”

“姐姐……

”他伸手替她擦干眼泪,半跪在地上捧着她的脸亲吻,梦呓般喊她,“姐姐,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。”

她却惊恐地看着他。

五条律子躺在床上望着床帐顶端那个模糊地阴影出神,像张狰狞的鬼脸,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,应该已经留着很长一段时间,她以前从没发现过。为什么现在才看见,大概是因为五条悟伏在她身上的时候,她只能够盯着那儿,以减缓他带来的不安,恐惧还有羞恼。小腹像要被涨破了一般,他将她牢牢钉在这,让她无法逃跑。

——逃跑。

她像是被诱饵引诱的鱼,声音不断地,如同呼吸的水泡,密密地从水里冒出来,不停地,一个接一个破掉,又紧跟着重新出现。她的身体在上下颠簸着,思绪跟着乱成一团,身体内不断累积的快感折磨得她战栗不止。意识变得零零散散,她直直看着床帐顶上的那团鬼影在摆动,摇晃,眼睛时而清晰时而发虚。

——逃跑。

这声音越来越响。

一瞬间恐惧的念头又替代了这些声音,她在怕什么,怕身体不受控制,怕自己变得动物一般屈服于欲望躺在亲弟弟身下,怕那些眼睛,一个个砸过来,砸在她身上,砸断她的骨头。很快恐惧又乱了起来,她的身体猛烈地抖起来,死死地绞着他,身体像是坠入冥河,极冷又极热,在混乱中失去了控制呼吸的能力。她更害怕了,这几乎让她疯狂的欲望啃噬着她的骨头,她挣扎着要跑,被他抓住了脚踝,重新沉了下去。

——逃跑。

恐惧滋生出了无尽的求生欲。

房间的门被锁住,窗户只在五条悟在的时候才会打开,门口有走动的声音,但是没有人听见她在呼喊。怎么会没有人听见,她拍着窗户,手上伤口似乎裂开了,疼得她整个手臂都发麻,血的颜色从绷带里透出来。

没有人听见,只有五条悟。

他给她换药,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,拆开绷带,一圈又一圈,再绑好,就像是固定她的镣铐,紧紧地锁住她。

“姐姐想出去?”

为什么只有他听见了。

“姐姐的病还没有好,不可以乱跑。”

“我没有生病。”

“至少脸色要好起来才有说服力。”他让她看镜子里,自己脸上留下指痕的脸。

“那为什么要锁上门?”她执着地追问。

五条悟握住了她重新包裹好的双手,他有一张天真而残忍的脸,这么看着她的时候,她几乎都要以为他什么都没做过,过去的几天都只不过是一段漫长的噩梦,“因为很担心有人趁我不在偷走姐姐啊。”

她垂着眼睛打量他片刻,颤抖着问他,“你到底,把我当做什么了,悟?”

没有人会来打开这扇门,五条律子总算明白了。

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,只知道窗户黑过几次,五条悟来过几次。他会带着月亮,驱走太阳。她总要出去的,不可能在这里呆上一辈子——一辈子,她忽然就想起了五条悟说的,和他永远生活在一起,他要关上她一世吗?

她试探着问他,装作妥协,小心翼翼地握着他的手,藏好眼睛里的慌乱和抵触。他是不能够接受她的抵抗的,还有她的冷漠,她的回避,这些都会让他更加地不讲理,让他做出更多不可理喻的事情。

“我在这里呆得够久了。”

“姐姐想出去吗?”

“我想出去。”她应该出去吗?点头的时候忽然冒出这个想法,太阳升起又落下,时间从来不是停止的,她在这里的时间,外面的时间,都在往前走,事情也在不断地发生变化。她被亲弟弟囚禁,侵犯。这墙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透风,听不见半点声音。

她应该出去吗?

倒不如问,出得去吗?

在所有人都自发地捂住了耳朵的时候。

她望着五条悟的脸,无助地请求,她从未觉得拥抱他是件痛苦的事情,像是扑进了荆棘林,被荆棘扎透了也不能放手,“放我出去好不好,悟。”

妈妈,妈妈,她痛得呐喊。

妈妈,为什么你听不见我的声音。

妈妈,为什么你不来救我。

五条悟放开了她,妈妈终于听见了她的声音。

告诉她,没人能够救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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