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这不叫打架,这是切磋啊不是,指点。”白泽将手伸向桌上的糕点,指尖触碰到糯米皮的同时,桌子被震得一歪,连着糕点一起滚落在地。
&esp;&esp;白泽哀嚎一声,将目光投向空中:“说实话,自从叶淮成为神君,别说中界,就连仙山都将各种灵药往来去山派送,看来是堆也要堆一个天阶出来”
&esp;&esp;说话间,两尊法相,一左一右,一先一后,浮现在来去山的高空。
&esp;&esp;右侧法相白发胜雪,眉宇肃寂,他起初闭着眼,云海在他身侧穿行;
&esp;&esp;柳叶眼甫一睁开,却似叶舟入海,云海倏然沸腾起来!
&esp;&esp;左侧法相年轻而张扬,眉眼间全是肆意潇洒的野性,他黑色、赤色、青色交加的长发高束在脑后,然而铺天盖地的灵力轰击下,法相步步后退,难免露出些吃力神色。
&esp;&esp;江荼的攻击不留情面,每一道灵力砸下,就有几缕麒麟毛在空中飘舞。
&esp;&esp;麒麟毛飘到护宗大阵内,程让捏了一撮:“堆出来的修为,有什么用?等雷劫来了,三阶都要被劈出原型,何况是天阶这群人就没安好心,就等着在灵墟看叶淮笑话呢。”
&esp;&esp;白泽深深叹了口气:“你们修真界这三年中界会盟,你也没少被他们说嘴,辛苦你了。”
&esp;&esp;程让很惊讶地看过去:“你是白泽吗?你被夺舍了?天啊你居然知道心疼我了。”
&esp;&esp;白泽怒而给了他一蹄子,慌乱掩饰脸上关心:“闭嘴吧你。”
&esp;&esp;程让“嘿嘿”笑:“我脸皮厚,不算什么。只是不得不承认,江长老眼界过人,叶淮要是跟着司巫去了昆仑虚,不知道要被他们吸血成什么样子。”
&esp;&esp;留在来去山派,留在江荼身边,好歹还能替他挡去旁人的贪婪视线。
&esp;&esp;“可惜左推右推,神君之位,叶淮不得不继任,此去灵墟山”白泽又是一声慨叹,天机卦阵卦象扑朔,越是临近期限,越是让他焦虑,“话说回来,我怎么觉得叶淮又要输了?”
&esp;&esp;上空,眼看着叶淮已被逼到绝境,忽然有一阵金色烟雾升起。
&esp;&esp;江荼攻击不停,法相不断拍出轰然灵力。
&esp;&esp;然而金烟散去,原地竟空无一人!
&esp;&esp;再定睛一看,确实无“人”,化为兽型的麒麟四足踏风,在灵力间穿行自由,金色灵力化解江荼的攻势,麒麟张口,便是一声龙吟般的咆哮,好像要唤醒沉睡天际,一时间金红纠缠,各占一半。
&esp;&esp;轰——!!
&esp;&esp;两尊法相同时消散。
&esp;&esp;行云峰上,叶淮身上满是血口,衣衫破褛,江荼却从头到尾整洁端正,连发尾也不曾凌乱。
&esp;&esp;江荼的长鞭缠住叶淮骨剑,恰好将剑势勒停在鼻尖前,他缓缓出一口气,抬眸——
&esp;&esp;十九岁的叶淮已经高他整整一个头,肩宽腿长,就连比例也好似苍生道仔细雕琢般完美。
&esp;&esp;青年的气质随着修为不断沉淀,已看不出年轻气盛的冲动模样,宛如泉水中静卧的美玉,而腰侧,代表地阶的玄黄玉佩已然开始泛红,那是地阶大圆满的标志。
&esp;&esp;唯一不变的,只有那一双琥珀眼,在与江荼对视的瞬间,会变得破碎星辰般亮晶晶。
&esp;&esp;此刻叶淮就亮晶晶地看着他,麒麟尾在身后摇成螺旋桨:“师尊!”
&esp;&esp;江荼转鞭一压,将剑锋压到地上,尔后翻腕收鞭,道:“你赢了。”
&esp;&esp;“弟子哪里赢得了师尊,”叶淮却是微笑摇头,“方才若师尊不放水,无相鞭就该卡在弟子的嘴里,说不定把弟子的牙也崩掉几颗。”
&esp;&esp;“贫嘴。”江荼无奈,不再与他辩这个话题,“司巫旨意几日前送来行云峰,我接你出关。”
&esp;&esp;一提到司巫,叶淮肉眼可见地失落,显然他更想和江荼聊私事而非公事。
&esp;&esp;但叶淮心里也清楚,公事若不处理干净,他永远也没有机会和江荼聊私事。
&esp;&esp;叶淮将骨剑入鞘,背在身后。
&esp;&esp;又捧起玉佩,细细摩挲。
&esp;&esp;地阶的玉佩如大地般厚重,少了三阶的张扬,多了几分润泽万物的沉默。
&esp;&esp;而只差一步迈入天阶的赤色,像地壳里的火种,蛰伏着的岩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