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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五三)流心奶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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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从见你第一眼就抑制不住罪恶的想法。”

&esp;&esp;“为什么要克制?”

&esp;&esp;他无言以对,许久,以牙还牙地附至她耳边,道:“还是你想听我说,乖乖做我的女人?被当成私物占有的感觉更能让你高潮?”

&esp;&esp;“我不想跟你讲这个。”小钟心慌意乱地认怂,语气却凶巴巴。

&esp;&esp;他从后边将她的身体锁住,果然没有再“说”。她半身覆趴在枕头上,死死抓着边缘。空气被热风吹得温暖干燥,不期而至的兴奋激荡起截然相反的幻觉,像湿冷的水流在身体各处涌窜,每至一处,就仿佛一块骨肉被暗里蛰伏的巨口吞没。

&esp;&esp;她在抱他时抱住的是死亡,她深深着迷的。一直以来,哪怕在身体亲密无间的瞬间,她依旧感到她们的灵魂之间缭绕着无际的水,像隔了层套。他如愿占有了她,她却不曾触及他。捉摸不透。但当她今夜放弃追逐,答案也水落石出了。这片水,抑或他,皆是缠绵的死亡本身。

&esp;&esp;既然说好听天由命,不妨放纵到底。

&esp;&esp;与其做一次就少一次,不如倾尽所有去赌一个长久相伴的理由。

&esp;&esp;瞒着他赌。

&esp;&esp;想自暴自弃的时候,爱人的性感恰是充分的瘾品。

&esp;&esp;到两人精疲力竭地相继躺倒,失去形状变橡皮泥,她感觉这个时间的天快亮了。五点。拉开窗帘看日出,外面却漆黑一片。冬天的五点。小睡片刻,半梦半醒之间,她等到天际流出一线日光的白。

&esp;&esp;像奶油从灌满的泡芙里溢出来。

&esp;&esp;他用手指抵住她的下唇,不许她讲放浪的胡话。

&esp;&esp;小钟不让讲偏要讲,狠狠讲,大声道:“你就是把我弄成那样了,凭什么不让讲?”

&esp;&esp;沉默良久,他才不情不愿地道了声“抱歉”。

&esp;&esp;一捧赔罪的白花欲擒故纵地拂过眼前。

&esp;&esp;——原来他来道歉已经是几小时后的事。

&esp;&esp;日出没有了,他穿戴整齐就要去上班,临走前再来看她一眼。早修的点比他上班更早,她睡过了。

&esp;&esp;他本意没想闹醒她,但她醒来,反而惆怅地舍不得走,掐着点陪她讲话。

&esp;&esp;他说昨夜是他不冷静,作为大人,出事的时候却不能成为她的依靠,也太失败了。学校那边他会尽快处理妥当,她可以等风波过去再回去上学,转学也好,一样他来处理。她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。

&esp;&esp;白天的小钟也不似夜里,脑海中荒诞不经的想法躲藏起来,木然地接受了所有的安排。

&esp;&esp;花枝散落在枕边,小钟藏在花间睡着,又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,近午自然醒,她接到他打来的电话。

&esp;&esp;各自沉吟。

&esp;&esp;通话计时的秒数流转。十五。十六。十七。

&esp;&esp;结果竟是她先开口,问他昨夜说的爱她当不当真。

&esp;&esp;“真的。”他坦然承认。

&esp;&esp;小钟却神气道:“我也没怀疑过是假的。”

&esp;&esp;他笑了。

&esp;&esp;“你打过来,就是不放心我?”

&esp;&esp;“想听你讲话。”

&esp;&esp;“才过去半天诶。”她看了眼准确的时间,又纠正道,“三个半小时。”

&esp;&esp;“嗯。平常在学校都不敢跟你讲话。”

&esp;&esp;果然她们不能同时都在学校,小钟又一次确信。

&esp;&esp;他可以胜任现在的工作,但她不善读书。

&esp;&esp;谁应该离开显而易见。

&esp;&esp;小钟找了个借口将电话挂了。但没过多久,大钟又发消息跟她说,需要她从家里的电脑找几份文件发过去。他今天出门匆忙,不小心带错电脑了。

&esp;&esp;跟教师工作相关的东西几乎都在家里的电脑。小钟按照指示将文件打包,发送完毕,正要关上时,忽然瞥见文档列表里有一封辞职信,两天前写好的。打开看,果不其然是他打算从学校辞职,搞不好都交上去了。

&esp;&esp;她检查了一遍发件箱,没有发送记录。但有没有可能交的纸质版?不得而知。

&esp;&esp;换个角度看,她决定把头扎地里,自欺欺人当鸵鸟,不就意味着他必须独自承担所有后果?

&esp;&esp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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