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条见不到尽头的马路上,在易溪箐离开之后,在我身边空无一人之时,我希望由她陪我继续走下去。
就这么单纯的走着,不用理会走到哪里,也不用管前面的路上会不会有什么危险,只要站在我身边,陪我一直走下去的人是她,就足够了。
我拦下一个路人,借口自己手机没电了,路人也很爽快,直接把手机借给了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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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在拨打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后,我却莫名心慌,就好像自己是一个正在行窃的小偷,刚刚接通,那头只传来张苡瑜清脆的一声‘喂’,我就迫不及待的挂断了电话。
我将手机还给路人,说了声谢谢,便赶紧跑开了。
我不敢等待,尽管知道没有任何可能,我还是忍不住期待,张苡瑜会猜到这个陌生来电背后其实是我吗,如果她猜到是我,她会打回来吗?她不会,我若是在原处等待,只会等到失望,只有跑开,才可以保留仅有的一丝幻想。
在那个女洗手间里,我傻傻的和她告白了,尽管可笑,却是我内心最真实的话语,而她当时在想什么,她对我说出那般绝烈的话语,是不是在心里嘲笑我的痴心妄想。
我跑了很远,一直跑到了一条不知名的小路上。
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,死亡的雾霾又如影随形,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,我有一种卸下重负的轻松感。
大概是不久前有渣土车路过,路上到处都是散落的小石块,我一脚一个,将石子踢向远处,就好像是把一件件烦心事从心里踢出去。
「张苡瑜,白毛这个混蛋都花心成这样了,还不打算负责,你为什么无论如何都舍不得离开呢?」
「赵清诗,你为什么要答应齐鹤梅的表白,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?」
「宁樱雪,就算你觉得累了,想走一条捷径,那你跟着罗索珲也就够了,为什么还要出现在王鸿熙胯下?」
「安知水……」
我歪着脑袋想了下,一时之间感觉好像安知水挑不出什么毛病。
「不对,安知水你这么喜欢吃醋,我说万一,万一以后你真的成了我的女人,那我肯定还会有其她女人,你依然总是吃醋,那可怎么办?」
「还有你!」
我沉默了一会儿,看着地面上一颗最大的石子,脑海中又浮现出一个小小的人影。
我从没觉得,那个小小的人影在我人生中很重要,我也从来没觉得自己喜欢过那个小小的人影,她于我而言,本应只是一个过客而已,可是在很多关键节点,我总是莫名的会想起她。
我承认我很花心,喜欢过很多女孩子,从最初的易溪箐开始,只要是长得好看的女孩子,我都会对她们产生好感,几乎是见一个爱一个。
赵清诗、张苡瑜、安知水、宁樱雪,这些都是花一般美丽的女孩子。
唯有她,一丁点都不好看,却在我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。
直到今天,我依然觉得她实在是丑死了,连其她小女孩半分可爱都没有,而且还是个一无所有的小流浪儿,怎么可以做到那么霸道,每次只要看到我和别的小女孩多说一句话,都会两只手插着腰,面无表情,理直气壮的对她们说:你们不知道吗,他,可是我的!我小声说道:「这么多年过去了,你还活着吗,你知道吗,我真的好想好想再见你一面。」
如果这世界有神灵,能听到我的祈求吗?我将这颗最大的石子一脚重重踢出,不一会儿,远处传来‘啪’的一声。
我赶紧抬头,心里立马说了一句糟糕,这运气也太好了吧,这颗石子不偏不倚,居然砸在了一辆停在路边的保时捷上。
这偏远的不知名小路上,怎么会停着一辆这么贵的车子?我赶紧小跑到了保时捷边上,石子正好砸在了后视镜玻璃上,按理来说这种豪车价格昂贵,应该很结实才对,可这个后视镜玻璃也不知道是什么劣质材质,轻易就被砸出了一道裂痕。
「车上可千万别有人啊。」
我在心里祈祷。
我隔着车窗玻璃往里面看去,可是入眼一片漆黑,为了保护隐私,现在一般稍微昂贵的车子都是这样设计,从外面是无法看到里面,但坐在车内的人对外面却可以看的真真切切。
我将整张脸几乎都贴在车窗玻璃上,睁大眼睛,想看清里面到底有没有人。
车内应该没有人吧,否则早就应该下来找我麻烦了,即便车主大度,看我一个普通大学生模样,不屑找我赔偿损失,也应该下车训斥我几句才合理吧。
我放下心来,运气真好,不然就这台上百万的豪车,纯粹靠我自己的话,全身扒光恐怕都不够赔的,得赶紧逃离现场。
我站直身子,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,好像自己只是一个正巧路过的人。
我才往前走出一步,突然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,吓得我的神经不由一紧。
我身旁这辆保时捷居然发动了,而后迅速加速,犹如一道闪电般飞快掠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