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晒得人发冷的天气,空气也不是很好,空气中的粉尘在阳光中漂浮,毕竟准备过年了,小孩子们放了一段时间的炮仗,估计得下了一场雨后才会好。
所以说,在床上呆着是最好的吧。
这个假期没安排?
燃烧的枯枝啪!一声脆响,炸开一小撮亮橙的小烟花,喷出的炭籽跟着气流乱窜,最后掉在邱逸游的羽绒服袖子上。
哎哟!哎哟!哎哟我操了邱逸游连忙想着退开,一边用另一边袖子扫走火星子。不料事发突然,他越想着躲开浑身就越慌乱,加之穿得也厚不便行动,直接一屁股坐在身后的雪地上。
何路失语,就这么缩蹲着看他手忙脚乱地动作着。
能有啥安排,今年不去哪,多拿点压岁钱。邱逸游又蹲起来,顺势随便拂了拂屁股上沾着的雪。
你还缺钱?何路把手从揣着的袖子里抽出来,抓了一根树枝伸近燃烧的火堆,翻了翻火边的红薯。
多陪陪我妈呗。邱逸游干吸了下鼻涕,把手揣得更深。
装,何路戳一戳煨得有些表皮分层的红薯,里面已经软软乎乎,还想蒙我,你三天两头的往那个书店跑什么,看上人老板娘了吧。
邱逸游一愣,眼睑低下来,拿起一根树枝就把何路煨得好好的红薯叉起来扒拉到自己这边:十八年华春心动,正常。
两手一掰就在地上把红薯分成两半,热气腾腾的。把另一半用棍子挑开到何路那边,红薯咕噜咕噜地滚了过去。
过段时间就好了。
没看上你?何路倒也见怪不怪,没对他的反常表态,翻着围着火堆的一个个红薯。
放屁!爷这么英俊潇洒气宇不凡又善解人意,到哪儿不是女人追着给我当女朋友!邱逸游一树枝打在地上,发出pia!的脆响。
何路眉毛一挑:有这回事吗?
你不拆台他妈的会死啊你,邱逸游骂完人又缩了回去,语气带了点失落:连名字都他妈不知道,认识都没认识。
那你问呗,何路翻完了,把地上的红薯抓起来扒开皮开始啃,反正又不是第一次问女孩子名字了。
这他妈能一样吗,邱逸游就着蹲着的姿势伸伸左腿,有点麻了,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似的认识都不用认识,有意识的时候就有个老婆在那儿。
何路沾着炭渣的嘴角一咧,也不接话,就这么想到什么似的自顾自地笑着。
你他妈的邱逸游看他自己在那儿开始美了起来,被自己气到。
一阵阵的风刮过,像是夹着刀子,刀子在脸上刨啊刨,不把人脸刨出红来不罢休的样式。
门上的铃铛被吹得叮铃作响不停,颇为吵闹。
这是要关门吗?这么早?邱逸游看着抬高手要把铃铛收起来的女人,语气有些急促。
关门哪用得着收铃铛收招牌,怕不是要关店他妈的我还什么都没做呢!
啊女人回头,看到是邱逸游便笑了笑,对,放假了也没什么生意。
只是放假关门吗?邱逸游连忙追问。
女人没回他,专心致志地解着铃绳。
邱逸游走上去,毕竟比她高着些方便,伸手帮她解了。
谢谢。女人对上邱逸游的眼神,微微一笑,接过绳子圈折起来。
邱逸游等得有些焦急,又问了一遍。
说不准哦,这里天气这么冷。
语气里满是玩笑,邱逸游却当了真:不行!
风又一阵阵地刮来,握在手里的铃铛却响不起来了。
女人有些诧异,又露出温和却疏离的笑容:你上大学用不上我这里的材料吧。
邱逸游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,只能垂了眼帘捏紧拳头。
那你还回来吗?
女人忍俊不禁地笑了,刻意逗他似的:说不准哦,这里天气这么冷。
一样的话又复述了一遍,邱逸游却仿佛抓住了一点希望:夏天不冷啊,春天虽然化雪冷了点但是挺漂亮的,秋天那么多果子都熟了,也算是四季分明的多好啊!
这样啊,带着些许敷衍的语气,女人对上他的眸子,笑道:我自己多没劲啊。
我陪你啊!
说完邱逸游就有点后悔了,这话说得太冒失,没分寸了。
女人也是一愣,笑了笑转过身把支在门边的小招牌收起来,推了门进去了。
邱逸游懊悔得直锤自己脑袋,恨不能自己打个地洞钻进去。
邱逸游啊邱逸游,你他妈就是个大傻逼!
转念一想,他妈的说都说出口了,直接问个名字电话啥的也好啊,妈的人都快飞了
于是,秉持着破罐破摔的心态,邱逸游推了推门。
没推开,反锁了。
???这是在委婉地拒绝我吗?苍天啊
你还在门口吗?门发出的声响吸引了里面的人,渐强的声音传过来,门内喀喇喀喇几下,打开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