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示意愤怒的三名把弟暂退,刘汉龙便掌心叠拊在「龙渊剑」柄首,神态平静的反问:「尊者武术造诣确实独到,但用于自己人身上---不嫌太刻薄了些吗?」
復以斜眼傲然睥睨,这位弥勒座下的头号大弟子亦逮住了机会驳斥道:「自己人,各位又什么时候当咱是自己人过?而且你们若再三罔顾『先知者』的交代,仅一昧拉大伙兼充那稳固江山的棋子,这种『自己人』---,哼哼,不做也罢!」
「我猜您是为了适才贵霜、帕提亚二国联军一事心生误会啦---」语气仍不火不慍,早有决定的刘汉龙就慢条斯理分析说:「首先,此二邦集结兵力虽多达五十万之眾,我在临行前却早已佈置妥当,所调度的部队亦于月内能抵达阳关城,因此大可省却回防功夫;其次,尊者与大圣---是何时听刘某讲要回敦煌郡的?」
与顿时语塞的黄眉童子互望了一眼,孙悟空随即站出来质问道:「姓刘的,便算你原先没要我们移助阳关城的意思吧;但之前明明有杜绝后患机会,为什么你却饶敌不杀,还纵虎归山的放那些贼酋生离?这部份---,你又将作何解释?」
「很简单,因为没杀他们的必要;」刘汉龙夷然不惧的答说:「那四人不过是受了唆使,至今有甚大恶?我只是不愿替返乡弭叛的『先知者』另再树敌罢啦。」
伸手復拦下这正跳脚的孙悟空,黄眉童子就直接撂下了狠话道:「现在无论阁下如何舌灿莲花,总改变不了我厌恶你的事实---;没错,那四人杀或者不杀皆与我无关,即使放走了也不要紧,可是本座便看不惯你一副捨我其谁的模样,所以顶多是退出『特遣队』,拼着给师父一顿责怪,我今日---都要把你砸扁不可。」
「您确定---不后悔?」反倒先将兵刃归入了剑鞘,眉心微皱的刘汉龙忽问。
「砸扁你是件多愉快的事,本座何悔之有?」斜举狼牙棒的黄眉童子又呛说。
以隐刃术收起配剑后,刘汉龙边眺望夜色逐渐翻白的天际,边转移话题的问说:「尊者、大圣,可还记得咱从花果山离开前,观音菩萨曾送了你们何物?」
待互瞧对方分别戴于额腕上的「紧箍咒」跟「正心环」,孙悟空立刻狐疑的咄问道:「这是两位佛祖为奖励我哥俩所赐赠的宝贝;怎么,你老兄有意见吗?」
「此二物虽是佛祖恩赏的慈悲,却均非鼓舞尊者与大圣,刘某怎敢多所置喙呀?」刘汉龙忽一派轻松的耸肩自语:「观音菩萨那天私下转赠晚辈时,我本还嫌它们太过霸道了些;可是就现在而言,晚辈终于瞭解菩萨---确实有先见之明。」
再一次忐忑对望,黄眉童子忍不住追问:「姓刘的,你说这话是啥意思?」
「那时候观音菩萨曾交代晚辈,这西行任务非同小可,最忌不合群、擅作主张者有越矩行径---」顾左右而言它了几句;俟兜完了个圈子,復直视二人的刘汉龙随即绕回正题说:「挑明了讲吧!那『正心环』、『紧箍咒』便是防范尊者与大圣若存不轨居心,拿来克制二位之物;但此非刘某所乐见,你们千万别逼我用。」
「大耳贼!敢使这诡计?」呆了呆,黄眉童子不禁脱口又骂出他惯听的字眼。
「等等;阁下是说倘我俩有---拒绝听令的情况,你就要对付咱?」那脑筋较活络的孙悟空马上用稍收敛之语气探问:「菩萨可曾---可曾让你---依法施为过?」
刘汉龙老实答道:「没有;晚辈甚至不晓得灵光不灵光呢,大圣想先试试吗?」
不犹自主打个冷颤,孙悟空忙噤若寒蝉的往后退;性格倔强的黄眉童子却不信邪,仍在怒火中烧下恶狠狠的说:「你想拿观音的名头吓唬谁?我不吃这套!」
亦懒得跟他囉嗦,当机立断的刘汉龙即于暗颂「正心环」惩戒咒过程,骤变那消失大伙眼眸的微小身形,并用穿墙方式迅速鑽进对方的躯体内;黄眉童子才莫名其妙愕张着嘴巴,忽听人家已在他胸腔里冷然问道:「尊者,是否要再继续?」
「你---你快滚出老子身体,否则---我要你好看!」惊骇的黄眉童子急忙吼喝。
刘汉龙这时正流窜于他的心窝边;一听黄眉童子兀嘴硬得很,哪还与他闹客气?稍往下滑,便在那脾脏处伸指一弹,立刻痛得黄眉童子咬着牙弯腰拭泪------。
「这玩意恁大颗,想必是您的胆,才会令尊者常说不逊之言吧。」没让此君有喘歇的骂人馀裕,喃喃嘖评的刘汉龙仅微一掐握,他就险些吐出满嘴的胆汁。
趁着跌倒翻滚的黄眉童子还头冒金星,他復朝左腔室略挪数吋,即对那袋囊状胃壁又结实揍了一拳;忽「哇」的一声贴地作呕,这素来狂妄惯的佛门子弟终于叩跪乞怜说:「你不要---再打了;我---我知道错啦!求使君---饶我一次------」
「当真?尊者可别让刘某另花时间炮製喔?」刘汉龙假装不怎相信的问道。
「我发---我发誓;若復萌恶念,便叫我---天诛地灭!」黄眉童子呻吟的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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