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时候他能醒过来。”姜棠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。
“这个不好说,不过如果恢复得快的话,会早一点恢复意识。”
老医生说完就离开了。
没一会儿,躺着的男人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。
姜棠就看着那个男人,站起来高她一个头的男人,现在静静的闭着眼睛躺在床上,一动不动的,总是凶巴巴要吃人一样的眼神,这时候紧紧的闭着。
她跟着床车一起进了病房,随后低声道,“和田,你帮我守着他,我先去缴费。”
说完姜棠跑出病房,去把钱交了才回到房间。
坐在床边,盯着一动不动的男人。
声音嘟嘟囔囔地,软声软气带着哽咽,“都……都说了,不要做了,早知道我才不考虑那么多,这么危险,就应该给他都举报了。”
“明明应该不会出事的,都怪你。”
姜棠胡言乱语,揪着秦宵的被单,忍着没有哭出来。
王其磊慢吞吞的从外面走进来,看着坐在秦宵旁边的姜棠,走到她旁边,满脸愧疚,“嫂子,对不起。”
姜棠歪头,轻轻摇了摇头,“和你有什么关系,你也不想这样的。”
王其磊瘪着嘴,满脸悔恨,在姜棠面前低着脑袋,“宵哥本来都没事的,是为了拉我,把我拉出来的时候,被砸下来的木头压到了。”
姜棠的视线重新回到秦宵脸上,闭了闭眼,“不用觉得抱歉,如果是你,你也会救他的。”
她提不起兴致说话哄人,就盯着床上的男人。
张和田拉过王其磊,刚才他一直在守着宵哥,都没有问过他,“磊子,你的伤怎么样?”
王其磊摇摇头,“我没事,就是脚崴了,两天就好。”
他盯着床边单薄瘦弱的女人,说不出的愧疚。
张和田知道他的想法,叹了口气,拍了拍他的肩膀,无声安慰。
秦宵一直没醒。
小家伙醒过来之后巴巴的趴在床边,大眼睛红彤彤的一直盯着床上的哥哥,一点儿也不闹。
姜棠看着守在旁边的张和田,低声道,“这里你先别管了,这么多人,你先回去,跟娟儿把情况说清楚,她要是等不到你回去,肯定会担心的。”
也怪她,来的时候太过六神无主,没有和娟儿把情况说清楚了。
张和田点点头,“成,嫂子,我先去把我媳妇接来,到时候也多个人照看。”
姜棠点点脑袋。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病床上的男人一点儿动静都没有。
每一秒对于病房里的人来说,都是煎熬。
王其磊站起身,担忧的望着姜棠和秦初阳,低声道,“嫂子,你们饿了吧,我先给你们买点儿饭去。”
他说完,一瘸一拐的出去了。
病房里只剩下姜棠和秦初阳。
姜棠盯着病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,瘪着嘴,“明明过了今天就没事了,秦宵,你怎么这么倒霉呀。”
“以后你要是再进煤窑……我就带着初阳走!”
本来是埋怨的话,让她说得委屈极了。
秦初阳在一边眼巴巴的望着哥哥,眼睛眨也不敢眨,怕哥哥也跟爸爸一样消失了。
……
秦宵在病床上昏睡了两天,意识里昏昏沉沉的,昏睡中的黑暗里一直是一个女人的背影,头也不回的离开了,他心里阴暗的情绪不停滋生,直到慢慢听到耳边女孩儿带着哭腔的话。
“我带着初阳会首都,到时候再也不回来看你了,让你一直见不到我们。”
他的眼睛没有睁开,声音像是被用力撕扯过一样干哑,“我不许。”
下一瞬,秦宵睁开眸子,入目的就是女人凑在眼前惊喜的脸。
她……没跑。
没跟那个女人一样,知道他爸断了腿,还在昏迷,就拿着救命钱跑了。
绝了他把最后一丝活着的念想和意志。
秦宵粗糙的手指动了动,黑眸凝视着眼前的小姑娘。
屋外的烈日从窗户透进病房,照映在病床前,女人呆愣愣地坐在床边,一眨不炸的盯着她,原本精致瓷白的面颊带着虚弱,整个人弱柳扶风一般,看着可怜兮兮的。
她的眼睛怎么红红的?
在为他伤心?
还有扑上来的秦初阳。
意识到秦宵真的醒了,姜棠反应了一会儿,听到男人沙哑的嗓音,连忙从保温壶里倒了一杯温水,凑到秦宵面前,给他润润嗓子。
秦宵手指僵硬的捏了捏,然后费力的抬起手抚上女孩儿的脸颊,指腹在她的眼下摩挲,声音嘶哑,“哭什么?”
“好丑。”
“我才没哭!”
姜棠不承认,却没避开男人的触碰,她怕她避开这男人现在弱唧唧的样子,再把手摔了。
这男人一醒过来就惹她生气,凶巴巴的还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,“你才丑,你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