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确信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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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当吓人,流汗就没那么夸张,正儿八经擤鼻涕的丑态更是没被我遇见过;好不容易被我赶上生病的那一次,也充其量是有点发蔫儿,非但无法称其为丑态,还能品出点维多利亚时代病弱系美少年的醍醐味。

难道说,狛枝同学偏偏在这种地方得到了神的眷顾——因为他的脑回路实在过于没救,即使更加上位的存在也无计可施,只好面多加水、水多加面,给他一张无死角的池面脸来补正偏差?

感觉没什么必要。

反正怎么修正都没用,只要一开口,他是个残念帅哥的事就昭然若揭了。

不对。

更正一下:根本不需要张嘴。

我盯着狛枝同学。

狛枝同学像是什么都没做错——像是根本没搞清眼下的情况似的,神情中感知不到一丝罪恶感。倒不如说一副颇为愉快的样子,灰色的眼瞳也眯起来,就那样回视着我。

“呜哇,超高校级的不知廉耻……平时动不动都会自虐发言、把自己贬低得连鞋底的一粒灰都比不上,为什么偏偏这种时候嬉皮笑脸的啊……狛枝同学、果然没有基本的羞耻心?你该不会是从人类不曾偷吃善恶果的世界线穿越过来的吧?”

“不,就算你这么说……又在荒尾同学面前出糗,那种心情我当然也有啦。明明已经不是小孩子了,竟然还会流鼻血,就算是我这种垃圾虫也实在有点……呐?”

我还没来得及接茬,狛枝同学话锋一转:

“不过,能让我见到这样的绝景,我也不得不对我幸运的特性表示感谢呢!”

“……啊?”

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。

他在看我手心、手腕上的那一大片血迹。

狛枝同学对幸运和不幸的判断标准越来越反常识了。

这到底算是哪门子的幸运守恒,一个流鼻血,另一个被淋了一手鼻血,这不是明摆着两个人都在倒霉吗,哪里幸运了?他脑浆也跟着一起流出去了?

“荒尾同学果然和血色很相称啊,哪怕只是我这种垃圾微不足道的血!啊啊、光是看着就让人憧憬起来了!”

好像在欣赏什么高雅艺术展似的,陶醉无比的语气。

神经病,天底下哪有人把鼻血流了别人一手,反而自顾自欣赏起来的人啊?就算是代餐也代点好的吧?

我在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但愿是错觉:再不清理,他说不定会像舔口水一样,津津有味地把自己的血也清理干净。

我被自己的猜测吓得毛骨悚然,赶紧将手拿开。

跨过那条界限的荒尾有纱会对着曾是同类的尸体作何感想,此刻还不能断言,但狛枝同学绝对是犯了案会想方设法回到案发现场、回味自己所作所为的那种超不妙的愉快犯啊……

“成为你的共犯的那一天,一想到这里心脏就砰砰直跳!到那个时候,呈现在我眼前的会是怎样充满希望的诡计呢?怎么办,我好期待啊,荒尾同学!——啊、不要误会,既然是荒尾同学,”狛枝同学眉飞色舞,“想必行事风格又干脆又漂亮、赏心悦目,区区完美犯罪更是不在话下,在这一点上我也知道得很清楚;但只凭一个人处理,再怎么说也会遇到不方便的地方不是吗?”

我老实说:“也没有,我倒觉得自己一个人比较好发挥,多一个人反而碍事……”

“——啊哈、到那个时候,就轮到我的出场了呢!”

“好好听人讲话啊!”

我见不得他那个劲儿,呛他:“一天到晚盼着我杀人,狛枝同学就不怕到时候我先拿你开刀?”

“我之前也说过了吧?区区我这样毫无价值的垃圾的生命,要是也能让你的希望变得更加耀眼,我眼也不眨一下就会双手奉上。那个不是在开玩笑,而是货真价实的真心话。硬要说哪边的话,我肯定更愿意成为你的共犯,如果是以受害者的身份……那样也意外地不错——不,应该说是相当合意的安排才对。”

狛枝同学竖起一根手指,作说明状:

“因为、荒尾同学无论练习什么,在刚入门那段时间都表现得十分笨拙吧?街机游戏那种程度,找不到哪里投币也无伤大雅;若是到了上手处理尸体的那一刻依旧生疏,就有点困扰了。像我这种最低、最恶、最无能的垃圾蠕虫,苟延残喘也无非是浪费资源,即使人间蒸发,也不会引起注意……从做人的角度,可以说令人绝望的大惨败,对于还在新手期摸爬滚打的荒尾同学,却是正合适的练习材料呢。——呐,如果有需要的地方,还请不要客气、尽情地使用我吧?”

有必要用那种说法吗。

之前就一直想说,总感觉狛枝同学已经超越了galga神秘电波女主角,气质直追b级片艳星了。不管他本人说话时有没有那个意思,听众接收到的都像是精心安排的暗示一样。

“当然了,话是这么说,为了荒尾同学到最后一刻都能玩得尽兴,我这边也不会坐以待毙哦?”

“你好这口就老老实实承认自己好这口,把我扯进来干什么。我没有那种把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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