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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。白蛇赶紧点点头。别说下水,只要她别哭,油锅它都可以下。
她像是放心了一些,继而吸了吸鼻子,好似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,但泛红的眼圈和微微扁嘴的模样还是出卖了她,让她看起来仿佛一只迷路的小猫,被雨水淋得湿透了,却又不肯好心人靠近。白蛇自诩不是人,也不好心,偏偏对着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。
她看向它,咬了咬嘴唇,问它,你是不是真的觉得,我不矜持?也不知是顾忌着百川还在石屏外面,还是她确实努力压抑着某种情绪。她的声音压得很低,几乎像是某种快要哭泣前的抽气。
白蛇的心无可奈何地软了下去,就像之前每一次都会向她妥协那样,它轻轻叹了一声,怎么会呢?
我就是那么一说。它心里后悔不已,不该一时嘴快逗她。
可就是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,却让兰珊一直坚持着的情绪控制彻底崩溃了。
她捂着嘴,不让自己哭出声,眼泪则大颗大颗地落下,仿佛珍珠一样坠入池水中,破碎不见。
白蛇被她吓坏了,连忙把她拉入自己怀中,低头仔细察看她,怎么了?是我说错话了吗?还是哪儿不舒服?你别吓我。
兰珊看着它,边哭边摇头。她靠在它怀里,无声地哭着,那副哀恸的样子,几乎和当初看到敖潭历劫失败一般无二。
可敖潭还昏睡着,又有谁也能让她这样伤心?
白蛇只觉得事态实在严重,也是急了,声音高了几分,到底怎么了?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?不应该啊,这几日它也尽可能关注着青宇师徒三人对兰珊的态度,他们都很照顾她,也很在乎她,她是在它没注意的时候,受了什么委屈吗?
兰珊连忙抬手捂住它的嘴,嘘她哭得厉害,此刻气息不稳,嘘到一半又是一阵哽咽。那柔软的掌心带着池水的温度,湿漉漉地覆在它的唇瓣上,白蛇一下噤了声。它拉下她的手,在水中郑重地握住,压下心中的焦躁,放柔了声音几乎是哄着她一般问,和我说说,你怎么了?
兰珊仰头看着它,这些天心里的煎熬和无助,自厌与纠结,犹豫和彷徨,都在瞬间爆发了。白蛇,怎么办她泪眼婆娑地紧紧抓住它的手,好像盼着它能帮她想出一个解决困局的办法,我喜欢上他们了。
可是、可是她还在落泪,几乎上气不接下气,可是我要救白蛇忽然伸出手指点住了她的唇。
她身上有禁词咒,敖潭的名字她无法说出口。如果强行要说出来,是会受伤的。
它低头捧起她的脸,想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,可是越擦,那晶莹剔透的泪珠滚得就越厉害,它只好叹了口气作罢,重新将她抱进怀里,轻轻拍着她的后背,掌下那纤瘦的触感令它心疼,好的,我知道了。它只想她别哭了,别难过了。
你若喜欢他们,就尽管去喜欢。
这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他们不也喜欢你吗?
敖潭,我帮你救;这三个人你若是喜欢,想我怎么帮你,我也都会帮的。
就算将来你拿了真心血,必须离开去救敖潭,救了敖潭又要就此消失,我也都会陪着你的。
别伤心了,也别难过,有我在呢。
兰珊那简直要人命的无声抽泣总算渐渐止住了,白蛇顿时感觉自己这是安慰到了点子上,连忙再接再厉,好了好了,一切有我,你就别担心了。
我不是担心,我是兰珊泪眼朦胧满心愧疚地看着它,对不起。救敖潭是她的决定,它一直为之努力也为之受伤,而她倒好,恬不知耻地喜欢上了计划目标们。她不想瞒着它,又羞于开口,过不了心里那个坎,无颜面对它,也怕它觉得她太荒唐。甚至于此刻的坦白,都是因为它听到了她和百川的话,她觉得要瞒不下去了,才说出来。
她可真是差劲。
我、我太不争气,也太、太不应该了呜她仿佛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不断地认着错。
什么争气不争气,应该不应该的。白蛇把那白色的大布巾拽过来,揪着一个角叠了叠,低头细致地替她擦眼泪,要照这么说,我比敖潭和他们三个加起来对你好,你真要争气点,不是应该喜欢我才对?哎,她的脸可真小,最近心思又重,越发的只有巴掌大了。
啊?少女在它怀中仰起头来,哭得鼻尖红红的,樱唇此时半张着,婆娑的泪眼间满是茫然。
白蛇也觉得,自己这例子好像举得奇奇怪怪的。瞧着她红肿的双眼,它满脸心疼另起话头:好了,喜欢人可是件欢喜事,你一下子喜欢了三个,就该加倍更加倍的欢喜,可别再哭了。
兰珊永远跟不上它异于凡人的逻辑,但被这么一而再地打岔,满腹愁绪倒真的淡了几分,见它似乎完全没有反对的意思,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,她心中的愧疚更重了,白蛇,谢谢你。她在它怀里蹭了蹭头,小动物似的柔软又可爱。谢谢你,永远都支持我,从不指责我。
总算不哭了,白蛇松了口气,故意露出那种邪魅狂狷的笑容,阴柔俊美的五官即使做出这样的表情也依旧好看得紧,